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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风丹心录 潜山分公司 张玲
2020-09-17

小寒日,蒙蒙细雨裹着寒风,扫过街巷的每个角落。街上的人行色匆匆,小巷里不知谁家摆放的几盆菊花的枝蔓,被雨水洗得却是格外的精神。

我向印铁制罐厂经理丁金新打听他们的老厂长陈义隆的情况。

丁经理告诉我,陈老今年88岁了,身体状况比去年差了一些,记忆力也减退许多,老人家的故事能写成一部小说,如果现在不记录他的故事,以后就没有人知道我们曾有这样一位好领导了。

推开门,满头银丝的陈老正独自坐在餐桌前,对着电视机里的歌舞把酒小酌。

“陈老,喝酒呢。一个人喝酒闷不?”

“不闷,有电视机呢,我与电视机上的人喝酒聊天。”老人乐呵呵的,“孩子们都在外工作没时间陪我,我就一个人喝,边喝边看电视。一个人不看电视也不与人说话,会成哑巴的。你们也来喝一盅?”老人拿起旁边的空杯子要给我们斟酒。

我们笑着摆摆手说不喝。

我仔细地打量着陈老,宝蓝底银寿字锻面棉袄,藏青色窄脚羽绒裤,一袭蓝色装束映衬得老人清爽白净,精神矍铄。这一打量颠覆了我之前的想像。

“怎又来看我呀,我很好的,上次就说了,你们工作忙,不用经常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。更不准带东西哈,带了东西我也不要。我的工资除了请钟点工帮我买菜做饭,也没其他开销,房子也有,日子好着呢。”说话间,我扫了一眼他的家。六十多平米的小套间未曾装修,简单的陈设显得大方、整洁。

“陈老性格犟,每次拿点慰问金,他总是退回来,说他有钱,让单位将钱送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。”丁经理说。

我们在陈老热情的招呼下,唠起嗑来。



陈义隆老人1933年出生在安庆十里铺。母亲长年抱病,全靠他父亲一人做长工养活一家四口,家里一贫如洗,日子过得十分艰难。

十里繁华,所有的喧闹似乎都与穷人无关,伴随他们一家的只是褴褛的衣衫和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。

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小义隆七岁就开始帮人家放牛、拾柴火,指望挣点小钱补贴家用,即便是这样,仍然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。冬天里,他没有一件御寒的棉袄,一双补了又补的布鞋从春穿到冬。

身体薄得像一张纸的母亲,终究抵挡不住病魔的折腾,万般不舍地离开了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,弥留之际,她紧紧拉着哥哥与小义隆的手,深陷的眼眶溢满无声的泪水,那年小义隆才14岁。

1949年,父亲还没来得急看到天安门上飘扬的五星红旗,便积劳成疾也撒手人寰。小义隆成了孤儿,与稍长的哥哥相依为命。



都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。为让儿子有个生存的手艺,能吃上一口香喷喷的米饭,父亲将15岁的小义隆送到姚祥记铜锡店(五金店)当学徒,这一学就是三年。

第一天跟着父亲到铜锡店的时候,小义隆怯生生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、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,稀罕得合不拢嘴,东瞧瞧西瞅瞅,看得两眼直发酸,觉得一双眼睛装不下。

包子店的蒸笼里飘出来的葱油味、街角铁筒里烤山竽的浓香……家中从未有过的香味,恣意地挑逗着他的鼻子,他使劲地吸了几口,咽了咽舌根里渗出来的口水,顺便将那诱人的香味一起咽下肚子。

“师父家的米饭真好吃,到现在我都还记得,我是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饭,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下决心,以后要让自己天天吃这样的饭,还要让父亲和哥哥也吃上这样的米饭。”往事如昨,陈老回想起来,眼神有点迷离,下意识地咂了咂嘴。

从那天开始,小义隆坚定了好好学手艺的决心。扫地抹灰,端茶倒水,洗衣做饭,瘦弱单薄的小义隆像风一样在店堂里来回穿梭着,渐渐的师父喜欢上了这个聪明又勤快的小徒弟。

第二年,师父就让他跟着店铺里的大掌柜学习做生意。五金店主要销售五金材料,回收铜锡原料。生活中需要的五金用品店里基本都有销售,收取材料的品种多样,有典铜、紫铜、黄铜、白铜、响铜、锡料等,原料收集以后,集中送到“炉房”去炼,一炉一炉地烧,融零成片。这些原料制成生活用品或是精美的工艺品后再出售。原料的品质决定成品的质量,收购的价格决定成品的成本,这需要丰富的经验与灵活的头脑,小义隆天资聪颖,加上做事“用心”,一年半载下来,他就掌握了收货与谈价的诀窍,算盘也打得是噼里啪啦的。

“我的算盘打得可好了,人家用一只手打算盘,我双手都能打。那时候还是按16两为一斤计量,我算得又快又准,而且不出错。做买卖我从不诓人家,大伙也就喜欢与我生意,用现在的话来讲我的业绩比别人高了很多,甚至比有的师父还多。”陈老提起“当年勇”毫不掩饰地笑着。



学徒期满,又在师傅家当了一年掌柜后,他决定自己开一家五金店。几年学徒的经验加上平时为人爽直,头脑灵活的他将小五金店开得有模有样,小店也就日益兴隆起来了。

刚解放那会,安庆地区的军管会开展大规模扫盲,让贫困的农民上夜校。年轻的陈义隆白天做生意,晚上上夜校,放学回家还认真做作业,每次测试都是100分,老师常常表扬他。他不仅自己成绩优异,还热情地帮成绩差的同学补习。居委会与派出所发现了这个活泼开朗,乐于助人的年青人,选任他为治安委员。

随着社会的发展,社会各界进行合作化生产,农村、商业合作化开展的如火如荼,陈义隆看到这一社会大气象,向领导建议手工业合作化,成立五金生产合作社,党组织结合他平时的表现,又看他遇事善于思考,就让他担任合作化联络人。因为对工作认真负责,热情积极,被任命为小组组长并推选为劳资代表,他的进步让他得到党组织的认可,送他进学校学习深造,陈义隆也在不断的学习中快速成长。

“父母养了我的身,共产党养了我的心,我一定不辜负组织对我的培养,努力工作,去帮助更多的穷人。”

1951年4月,陈义隆带着满腔热情加入了安庆市手工联合五金业工会,担任安庆市联合会工会委员。后来,作为合作化发起人的他又将称、渔钩、影楼、黄金首饰店等手工业吸收到合作化,让手工业进行了一个大跨度的整合,这一创举让他成为安庆地区手工业合作化的领航者。

陈义隆在工作中一步一步地成长。

1951年担任市五金厂销售科副科长;

1958年提拔为区干;

1966年元月任五金厂刀剪车间主任;

1966年4月任五金厂副厂长;

1980年3月调任安庆市陶瓷厂厂长;

三年后,陶瓷厂被兼并到印铁制罐厂,他担任印铁制罐厂厂长,直到退休。

他的个人履历表是“一路荣升”,一个贫苦农民的儿子成长为国企的领导,从一个没上过学堂的穷孩子到企业管理人员,这个成长过程是漫长的,其中饱含的辛酸与付出的努力,可想而知。




陈老越说越激动,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,他的耳朵虽然有点背,但他很快地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
他连忙摇头说:“我的一切都是党给的,是党将我培育长大,没有党就没有我的今天,从小我就相信党,党叫我到哪里就到哪里。”

我凑近他大声说:“当时您那么小,怎就相信共产党好呢? ”

1949年,解放军还没进城时,国民党的伤兵在街上到处是烧杀抢掠,解放军进城后,我们就平安了。解放军进城的第二天清早,城里的马路上到处都住着解放军,看到军队我很害怕,他们看到我很温和的说:“小朋友别害怕,我们是解放军,是人民的军队。”我让他们来我家喝水,他们也不喝,这让我好感动,觉得解放军与国民党不同,确实是人民的军队,从那时我就相信共产党了。

对于共产党我是坚信不移的。51年组织上找我谈话,让我写自传与入党申请书。父亲生前参加过先天道(一种民间邪教),我忠诚地向组织上坦白了父亲的情况,当时大哥也被人陷害,说他撕了党报,大哥戴了“帽子”,我觉得家里发生有这两件事,我不够入党资格,不应该入党,组织考虑这两件事后没批准我入党。虽然我没入上党,但我不后悔,我觉得应该坦白地说出来,否则就对不起党。

从眼神里,我看出陈老虔诚的样子。

陈老虽然当年没有入党,但他在工作中,仍然勤勤恳恳,认真负责,连续多年被评为先进生产者,积极向上、吃苦耐劳的品质得到领导及同事们的好评,取得组织上的信任,82年8月组织将其父亲与哥哥的情况调查清楚后,重新让他加入了党组织。

“小小竹排江中游,巍巍青山两岸走,雄鹰展翅飞,那怕风雨骤, 革命重担挑肩上,党的教导记心头,党的教导记心头。”说到这里的时候, 陈老像个孩子一样,忘情地用歌声表达自己的心声。

一直在旁边的丁经理插进话来。

陈老不论在哪个岗位都是埋头苦干,担任重要职务的时候也不为自己谋福利,除了基本工资与防暑降温补贴外,其他的补助分文不取;厂里来了客人,自己出钱请客人到食堂吃工作餐;出差也舍不得花单位的钱,自己掏钱买吃的;子女失业了,也不与单位说,让孩子自己出去解决;老伴长年身体不好,身患癌症病逝,每月2800元工资的他,从不向单位提出半点要求。几十年下来,老人真是两袖清风哦。

陈老的谈兴正浓,他接过丁经理的话头又侃了起来:“我常常对孩子说,现在社会这么好,不是你们有本事,而是环境好,是共产党的执政让生活变得这么好。我没念书不怪我,我生在解放前,那时候饭都没得吃,衣服没得穿。哪有书可念?后来共产党给我念书,让我读夜校,参加培训班,否则我哪会写材料写文章啊?我晓得不念书就不能成长,不能为人民服务。”



“共产党好哦,我要不是共产党哪会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,我相信共产党”。老人反复地述说着这句话。“共产党是我的恩人,乌鸦都知道反哺,我现在虽然老了,但我会尽我所能地回报组织”。

2018年8月17日上午,八十六岁的陈义隆老人专程打的到印铁制罐厂,向党组织递交了一份特别数额的党费---壹万元。

一万元,对于做富裕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,但对于家境并不富裕,每月工资不到三千的耄耋老人,可以说是一笔巨款。可老人说:点滴之恩,当涌泉相报,可惜我没钱,如果有钱我会更好地报答党,我的一颗红心向着党。

陈老深深扎根的党性,从他那双混浊却很坚定的眼神中流露出来,触动了我的感官,也拨动着我的内心的那根弦: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……愿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!


后记


这篇文字是在年初(2020年2月2日)写成的,总觉得少了些什么,寻思着哪一日再去看看陈老,再听听他的故事,没想因琐事耽搁,留下遗憾。

接到陈老离开人世噩耗的那天,恰好是我的生日,是否巧合?一个生,一个死,我想是上天的暗示,是传承,是继续,或是他的期望。如今日,我再找出这篇文章,按捺心头的遗憾与悲伤,将这篇带着缺憾的文字补上几句,并向那个多次向党组织缴纳特别党费,在疫情期间无私捐款的老人致敬,祝他在天堂里健康快乐。


2020年9月10日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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