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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迟子建的《清水洗尘》 潜山分公司 张玲
2019-12-27

不论是《清水洗尘》,还是《雾月牛栏》,或是《花瓣饭》,它们的名字都给人清新的感觉,似乎身处春天的原野吸吮着槐花的清香,那香气里有丝丝甘甜,有柔风清浅耳语,绕舌、盈润、回味,这感觉如同面前站立着一个清秀温婉的女人,让人有去读的欲望。

有了清新欲读的名字,也就有了读正文的想法。

“天灶觉得人在年关洗澡跟给死猪煺毛一样没有什么区别。”文章突兀的开始让人惊诧,惊诧之余感觉到天灶不喜欢过年。正常情况下孩子是喜欢过年的,而天灶不喜过年,为什么呢?一句话引起人们的疑惑,她给读者提出了为什么,从而勾起读者解惑的欲望。

第二段的第一句话,“礼镇的人把腊月二十七定为放水的日子。……”在第二段才开始作出背景的解释,这与普通的写作方式是相反的,这样的方式缓解了平庸的写作方式,也在一步步地为读者解惑,让读者的心跟随她的笔触去了解这个故事,深入这个故事。

“天灶从八岁就开始承担这个义务,一做就是五年。”在现在,在我们的家庭,十二岁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,而天灶已经在八岁时就开始在过年的时候,做烧水、倒脏洗澡水这样繁重的活,这是他厌烦过年的首要原因。而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:洗澡水是他烧的,洗澡用的房间也是他的,他却不能洗一盆干净的水,只能用父母长辈们洗过的脏水洗澡,这让他幼小心的受到极大的“屈辱”,这种“屈辱”与反感是随着他的年龄在增长,这种屈辱感觉的增长不仅是年龄,不仅因为水是脏的,而是他的自尊在逐年增长,也是他在成长的标志。

这种反感日益剧增,而刺激他“反抗”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他的同学肖大伟。肖大伟的话严重地戳到他内心最软弱的神经,这个刺激让他不在乎伤害了奶奶,不在乎妈妈的眼神,他不顾一切地冲破这道坎,他要走出去,走到他认为的地方,这种感觉是在“他感觉那星星已经穿过茫茫黑暗飞进他的窗口,落入澡盆中,就像课文中所学过的淡黄色的皂角花一样散发着清香气息,预备着为他除去一年的风尘”中道出的,也是这一句话升华了这篇小说,“他不再讨厌即将进他走来的年了”,他成长了,敢于面对他不敢面对的一切了。

这些是故事的发展,一个很简单的故事,但简单的故事情节并不是淡漠的,它有着曲折与跌宕的掺杂,有着人性与善良的交融,有着亲情与现实交差,有着细节美与曲线美。

奶奶因年迈的伤感(“你嫌奶奶——她失神地说。……等等”),妹妹的单纯可爱(“以后我得在你前面洗,……万一怀上一个孩子怎办?”……)有母亲因爱而生的醋意(这些衣服非要被洗碎不可……),这些细致的描写,构建了小说的灵魂,因这细节小说而生动起来,灵动起来,更具有人性。

这部小说在细节上的处理很微妙,比如,“家人都喜欢用天云的洗过澡的水来的擦拭宫灯,好像天云与鲜艳和光明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似的。”这里的描述暗喻着家中最小的天云是希望,是对前途与光明的期盼。还有很多景象的描写衬托故事的发展,心景带人,以人带动故事,辅助故事发展,铺垫人物的心里发展,这些细节丰满了故事,让情节饱满,让事故有血有肉,充满了情,景,境,更重要的是并不富裕的家充满着情与爱,充满着亲情的温度,充满着向上的暖,这种向上的温暖在贫困中显得尤其可贵,这也是该作品的经典之处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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